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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黄】今天的教授仍然在和画像卿卿我我呢(HP paro)下

*HP paro

上篇点我


我最终还是邀请到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,我两都不是擅长跳舞的人,舞姿都难免有些拙劣的生硬。跳了两曲之后我就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献丑,她也深表赞同,我们两从餐桌上偷偷摸摸地拿了不少甜食装进无痕扩展袋里,一起躲到了走廊外面分食。紧接着,我看到了叶修。
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今晚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,领口上的白珍珠流淌着圆润的珠光。他的侧脸非常俊秀,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,但从品味到举止,已经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风霜沉淀下来的独特魅力。而坐在他对面的幽灵却完完全全还是个少年的样子,他正兴高采烈地向叶修比划些什么,叶修静静听着,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神态专注、温柔又沉醉。
那是黄少天。
我拍了拍边上的女生,示意她看那个方向。她张望了一眼,很快说:“啊,原来是叶修教授和他的幽灵恋人。”
我很诧异:“他们是恋人?”
“是啊,”女生拍拍手,抖掉些饼干的碎屑,“你知道叶修教授曾经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吧?他在校时夺得了三强争霸赛的奖杯,庆祝晚会上勇士们要跳开场舞,只有他一个人邀请的舞伴是男孩儿——就是黄少天。”她笑了笑,接着道,“在那之前,全校都以为他们两虽然住一个寝室,却水火不相容呢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我喃喃地说,吃惊地发现自己对此并不感到意外。巫师界对同性相恋的态度宽容许多,但到底也是不多见的。我看着叶修站起身,向着黄少天伸出手,后者笑了一下,大大方方地把手搭在了他手上。
宴会厅里的圆舞曲舒缓地响起,他们随着节拍,在雪地里慢慢地转圈。天空里飘着些碎雪,素蝶一般起舞,落在叶修的发上肩上,远远看去,就像是旦夕之间骤然白了头。雪花飘到黄少天身上时却穿了过去,他的身影在月下显得有些虚幻,他搭着叶修的肩膀,但那只是做了个姿势,并不着力。叶修认真地看着他,像是生怕踩到他似的,把舞步跳地小心翼翼。但实际上他碰不到黄少天,他怀里的终究只是个幻影。

后来我听说那天晚上他们相拥着在雪地里跳了半宿的舞,第二天叶修来上课的时候,所有学生都觉得他和往常时候不一样了许多。叶修的脸总是没什么血色,平时瞧着也懒散,但那天他精神振奋,我想过去,当年他还是学生时,应该就是这样子的。
那天之后,叶修更孜孜于灵魂魔法的钻研,简直成了禁书区的常客。他一看书别人就很难打扰,好几次我看见他面前堆着厚厚的书堆,黄少天托着腮坐在他边上,看着他的眼神又是温柔,又像是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忧虑。不过也不是每时每刻黄少天都会坐在他旁边,他还是喜欢在城堡里到处晃荡,有一次我看见他居然坐在格兰芬多塔楼的顶上,看着夕阳的背影意外地显得有些落寞。
我猜想他心里大抵也是有些无法忘怀的事的,不然光凭叶修的魔力,没法让他在世间停留这么久。黄少天坐在塔楼上的神情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,周末的一天,我找了个机会问马尔福:“黄少天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“还能怎么,战争年代,人命就如同草芥,就算是强大的巫师也没什么不同。”
“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吧?”我说,“他看上去不像是战死后会对世间恋恋不舍的人。”
“我真希望你对学习的热情和你的好奇心一样旺盛。”我室友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嘲笑我的机会,但他还是告诉了我,“黄少天不是死在战争之中的,他死在他们国家的十年动乱之中……”
从他的描述中,我知道了那个现在看来疯狂又荒诞的时代。一代名将被诬陷为反革命、大军阀,迫害,批斗,入狱,最后在狱中自尽身亡。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,但我却明白,对巫师来说,这只需要对自己发一个恶咒。
怀揣着一腔热血归国,又因此而死,没有什么事比曾经拥有又失去更痛苦。我忽然很想知道叶修有没有后悔,后悔回去中国,后悔留洋来到英国,后悔成为巫师,甚至后悔遇到黄少天。
如果叶修是个麻瓜,那么他这一生或许也有些苦难,但终究也是安稳长大、娶妻生子,就这么平平淡淡的,日子就像水一样流淌而去了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少天的话痨,圣诞节之后叶修居然记住了我的名字,并且在课堂上点到我的次数越来越多。托他的福,我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进步得飞快,不过这也和黄少天的提点分不开关系。年终宴会上,校长宣布今年斯莱特林夺得了学院杯,银绿色的长桌上响起一阵掌声,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矜持微笑。我拍着手,偷眼看着教师席上叶修的神情,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还是那副懒懒散散地样子,但今天的笑容明显比往日真挚了些。
黄少天从画框上跑了下来,对这个荣誉显然也与有荣焉。我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他在校时斯莱特林的光辉,终于没忍住把那个埋藏很久的问题问出了口:“我总觉得你更像是只狮子,分院帽怎么把你分到了斯莱特林?”
“分院帽当时确实犹豫了许久来着,”黄少天说,“它觉得我去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可以,但斯莱特林更能发挥我的才华——说实话我觉得我并没有这种东西,不过分院帽一沾老叶的头发就喊出了斯莱特林,连个变卦的机会都没有,那我也只能选择来这了。”
“听起来你们在入学前就认识?”
“没,列车上认识的,不过一见就挺投缘的,而且整个学校也没几个人会说中文,这多难得啊。”黄少天挑起眉,往后靠在廊柱上摊开手,“这不,被他左右忽悠了两句就来了斯莱特林。”
“难道你后悔了吗?”我笑着打趣他。
“当然不,”在我意料之中的,他马上回答,“这件事,我永远不后悔。”

后面我们又断断续续地聊了些其他事儿,大部分时候他说我听。他问我暑假打不打算回家,什么时候回,我都回答了,听完后他转了转眼珠,塞给我一个盒子,告诉我那是我的生日礼物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在八月份?”我很吃惊,但还是很高兴。黄少天则理所当然地回答道:“我是幽灵嘛,去哪都行,霍格沃茨哪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呢!”
要是他不提,我真的很少意识到这个事实。我认真地感谢了他,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,黄少天忽然说:“你真的挺像我。”
“哪儿像?”我讶然。
“都不怎么像个斯莱特林。”他深深地看我一眼,然后又漫不经心似地露出个笑容,“你的好奇心和格兰芬多们有的一拼了——不过这也挺好。”
“替我看着点老叶。”最后他留下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,随即消失了。

八月十二那天,我从黄少天提前给我的生日礼物里拆出了两本书,一本是精装的《反咒解析》,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厚,另一本是麻瓜的诗集,封面上绘着一望无际的海与白鸥。我有些意外,但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他的风格,我不知道黄少天是否是纯血,但他对麻瓜从来没有轻视之意——并非是基于保护者的关怀,而是他似乎认为自己只是个有魔力的麻瓜而已。
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,我断断续续地看完了那本诗集,其中一首诗让我印象尤深:

我们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,
我们共享雾霭、流岚、虹霓,
仿佛永远分离,
却又终身相依。

 

九月一日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,我看着坐在对面的叶修,问出那句话后,他的反应却很平淡:“哦,那些书么,以后都不用再看了。”
我怔了怔,问:“为什么?”
他扫了我一眼:“他走了。”
我一下没反应过来,回味了一会,才明白他说的是黄少天。我没忍住叫了出来:“为什么?”
大概是嫌我声音太大,叶修皱了皱眉头,“本就是我要强留他下来的。”他顿了顿,又解释,“他一向认为,死亡不是巫师最后的终点,只是一段新旅程的开端,只不过是我舍不得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转头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远方,平静地道“这样下去,对他对我都不好,他知道,我也知道。”
我呆呆地看着他,忽然明白过来上学期结业的那天黄少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的含义。那本麻瓜的诗集也不应该送给是纯血巫师的我,那是给叶修看的,黄少天果真是个斯莱特林,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,面上却半点也不显。我回想起他坐在格兰芬多塔楼上的样子,和眼底时不时掠过的深藏的忧虑,一下明白了让他停留世间、无法忘怀的事是什么:不是对家国的愤恨或怅然,而是叶修。
他本是个万事不挂心的人,又怎会为生前事忧虑,他放心不下,挂念不已的,始终是叶修。
那些为了唤醒死者而生的黑魔法,稍有踏错一步,便是万劫不复。
我从行李箱里找出黄少天留给我的那本诗集递给叶修,言明前因后果,没想到叶修看了看封面,又把它还给了我:“这本书我已看过了,你留着吧。”
“这是当时我十五岁时,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。”
我怔了一下,不知怎么的,一句话忽然脱口而出:“教授,他一定会在死亡的尽头等你的。”
叶修讶然地看了我一眼,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好半晌他才低声道:“是的,你说的和他一模一样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没再说话,只是把诗集翻到最后一页,指了那首小诗给我看:

枯竭的尽头是死亡,
但圆满的尽头却是永恒。

“他只是想告诉我,他到永恒里去了。”
我看着叶修平静的脸,心里又是苦涩,又是凄然。但我还是说:“少天学长知道您这么想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二十年光阴飞逝,他终于和抗争了半辈子、始终不能面对的死亡握手言和了。

接下来的路程里我们谁也没再说话,靠站的时候,叶修朝我笑了笑,先行下了车,我看着他的背影,想起很久以前我想过的那个关于后悔的问题,虽然我从未正面问过他,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有什么可后悔的呢?
他已经和最好的人,一起经历过最棒的冒险,这已经足够了。
就算再来一次,他也一定不愿错过这样一生一次、刻骨铭心的爱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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